GloriaIS

脑内的100%在我笔下连2%都写不出来。

[DBH警探组]-Ever After- 从此以后[Hank/RK800]

☑︎云玩家OOC预警
☑︎以完美结局剧情后续为展开
☑︎英文渣请不要打我!






人类真是一种脆弱无比的东西。

无论从物理角度还是从大脑智力方面来看,仿生人都要比人类先进的多。很难弄清楚如此脆弱落后的人类是如何制造出他们并给了他们生命的。

没人能想的明白,仿生人也不行。

他后来倒是跟汉克讨论过这个问题,他的副队长回答的非常直截了当:“关他妈的老子什么事。”

于是他叹了口气,收拾掉桌上的啤酒瓶子老老实实的转身去洗碗——从他搬进汉克家开始,这个曾经的Cyberlife inc.NO.1的警用仿生人RK800的联网下载记录就从“凶杀案的27种分类方法”火速转为了“洗碗的快乐”“10分钟家务整理”

越活越像AX400.

谁能想到最先进也是最贵的的警用型原型机更新软体了以后不仅成了免费还退化成了家用型号——就连卡姆斯基二世也得先等五百年再做这个梦。


然而这种事就是发生了,他又能跟谁说理去?


康纳穿上印着粉红兔子的围裙,这围裙的型号和他的身量不太匹配——腰部的绳子勉强打成一个标准蝴蝶结系在身后,把围裙下摆弄得皱皱巴巴的,跟穿在里面笔挺的白衬衫形成强烈对比。他低头看向在围裙的褶皱里向他投来一个嘲讽眼神的兔子,再看向堆得满满当当的水槽,又在心里叹了口气。


算了,家用型就家用型吧,就当自己是多功能原型机了。

“我认为你是时候戒掉酒精了,汉克。”他一边刷着盘子一边背对着汉克喊道:“还得把电视的声音调小点,这对你的听力有很坏的影响。”

客厅的电视正放着仿生人橄榄球职业联盟的比赛,康纳随意听了两句:底特律对亚特兰大的比分已经被反超了。

这也难怪。他想到。毕竟底特律最精英的那一批仿生人在多年前的那场革命里死伤了几乎2/3,拿什么去跟亚特兰大那帮人比………

又过了30秒,他还是没听到任何一句以F打头的抱怨。
这很不汉克。

“汉克?你在听我讲话吗?”他擦干净手,把围裙挂在了窗户边的粘钩上。

“汉克?”





人类真是一种脆弱的东西。

坐在汉克的病床旁的康纳依然克制不住的这么想。

一切来得快去的也快,康纳在转身看到汉克倒地的瞬间就通过网络联系了底特律中心医院,再后来的事情他就没太记得了,他的记忆体因为软体的不稳定没能储存下太多的实时数据,等他坐在这里回放时就只剩下一个模模糊糊的画面——汉克倒在地上,椅子躺在他身边。
而眼下汉克躺在他面前的急救舱里,他正有些不知所错的坐在这把让他怎么都觉得不舒服的椅子上,房间里仅有的光源来自于床头的维生医械以及他太阳穴上正闪烁个不停微弱的红色光芒。

康纳盯着透明的急救舱里汉克的五官在他呼出的气体里时清晰时模糊的样子,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头脑一片空白”以及“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而且他得承认,这并不是什么令人心神愉悦的经验。

……



等待汉克醒来的8小时3分52秒对于康纳而言从未如此漫长过。
以至于他听到急救舱里那个熟悉的暴躁声音要求他“打开这个蠢得令人发指的傻逼盖子”时差点落下泪来。

康纳又等了另一个六秒钟——等他的软体稳定下来,才睁开眼睛扫描汉克的身体情况。确认没有危险后他轻轻触击了舱门的开关,汉克的床体自动抬升,为他调整成了一个舒服的坐姿。
“……早上好,Lieutenant。“
汉克的白眼差点翻到后脑勺去:“行了康纳,别来这套。”
“……”
“你一生我的气就又喊回我副队长……我是不是吓到你了?”汉克在康纳来得及阻止他之前就拆掉了自己身上大部分的金属贴片:“——住嘴吧塑料壳子,你不用这堆破烂也知道我还活的好好的。”
“所以他们有没有说我为什么晕倒?”

康纳诚实的摇了摇头:”医生没能查出原因。“

汉克无所谓的撇了撇嘴:“也许是到时间了……随他妈便吧。”

“我不明白。”康纳猛地站了起来,吓得床上的前任警队副队长一个激灵把身后的靠枕抱在了怀里:“什么叫做……到时间了。我不明白。副队长。”

汉克半是惊异半是无奈的注视着他的搭档,康纳执拗的看了回去,他的眼睛里漆黑一片,像是头不小心跑出丛林的小鹿。

他们对视了半晌,终究是副队长先缴械投降。

“Well...”他把枕头重新放在身后,看着这个站在自己床前的“人”,很难想象他曾经那么看不惯他:“We are running out of time.Connor.”
“我不是你…Jesus..有的时候我真他妈嫉妒你,你这混蛋20年过去了脸上一点褶子都没有!而我他妈的现在活像一只沙皮狗,要是Sumo还活着我都能跟它做兄弟了!”
“而且你指望一个73岁的老酒鬼能活多久?”汉克叹了口气,示意康纳坐在他床边:“我又不是仿生人,换个零件还能继续嘚瑟。”

“汉克,根据我的记录,现在的人工器官产业也很——”

“那我得把全身器官换个遍,那不如掐死我然后把我的思考数据下载到塑料壳子里呢……不许认真的思考这个可能性你这塑料混蛋!”

他一巴掌拍到了康纳的后脑勺上,康纳清楚地感觉到了差异,这力道比20年前他追鲁伯特的时候被汉克打的那巴掌轻多了。

不过无论哪次他也没下狠手就是了。

“你总要接受现实的,康纳,你得习惯以后没有我的日子。”汉克看着这个全美国最贵的仿生人仿徨的样子,终究是放低了声线劝道:“他妈的怎么也料不到我有一天会说这句话……不过你和我一起度过了这20年,我已经很开心了。”

“……我说过你不应该酗酒和吃垃圾产品。”

“要是再早10年遇见你我估计会听的。”汉克冲他翻了个白眼:“But here we are. I’m fine,fuck you.”

“好了康纳,别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给我把桌子上的杂志和电子笔拿过来,我要做会儿数独然后好好睡上一觉,我还能活多久是上帝安排的,但怎么活就是我的事了。”

康纳还没动,一只手就已经把汉克要的东西递了过来。

他顺着那只手往上看,来者穿着一件长风衣,黝黑俊美的脸上两只瞳孔一蓝一绿,正闪烁着柔和的笑意。








“我刚刚是不是打扰你们了?”马库斯问道。

康纳摇了摇头,与这位仿生人人权协会主席在底特律中心医院的庭院里并肩漫步着。

“虽然我知道你的答案,但是出于责任以及流程要求我还是要问一下,你依然不打算在协会担任职务,对吗?”
“抱歉。”
“没什么好抱歉的,我能理解。”
“我只不过想多在他身边待一段时间。马库斯。”

等他们在庭院的白色长椅上并肩坐下时,深冬的底特律飘起了雪花,两人没有打伞,也没有走到有遮挡的地方,只是抬起头感受着雪花飘落在皮肤层上的触感。

“我以为20年前我搬进Hank家时就做好觉悟了。”康纳喃喃地说。
“我们都曾这么以为过。”马库斯扭过头看向他,康纳依旧维持着那个仰视天空的姿态,好像全世界在他眼里都消失了,只剩下他头顶的那一小片飘雪的天空。

“到底在他眼里..我算是什么呢?”
“他是爱你的。”

“是的,我明白。他是爱我的。”康纳低下头和马库斯一起看向庭院中心那个高耸的纪念碑,上面刻着无数仿生人医护工作者的名字:“对搭档的爱吗?对儿子的爱吗?”
马库斯回头看向他的侧脸。
“——还是对爱人的爱呢?马库斯,你想象不到他刚才跟我说了什么。”康纳笑的有些无奈,他看向马库斯:“他说,要我习惯没有他的日子。马库斯。习惯没有他的日子。”
“Oh God.”马库斯眯起眼睛摇了摇头,又看回了庭院中心。
“我不能确定,他也不是那种会跟我说起这种事的人..”康纳攥紧了双手:“20年来我们从未讨论过这个问题,我怀疑我永远也得不到答案了。“

“当年在耶利哥上你拿枪指着我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个果断的人,不会迟疑也不会后退。时至今日我还是很感激你当时选择了放下枪,康纳。”马库斯把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就像以前他做过无数次的那样:“为什么在这件事上你会变得这么犹豫。”

“我不知道……我……”

“去问他吧。你不开这个口,才是永远也得不到答案。”

康纳盯着自己脚尖在雪地上无意识的画出的几道凌乱的痕迹,着实不想承认他是害怕从汉克那里听到什么让他幻灭的回答。
不过他心里也清楚,无论是汉克还是马库斯都说到了重点上——他们的时间不多了,不开这个口他将永远也得不到答案……


“Up!Connor!Up!”
马库斯几乎是一把把康纳从椅子上拽了起来,扯着他往医院大楼跑去。

康纳迷迷瞪瞪的,完全没跟上现在的节奏,他过了大概十五秒才意识到——自己头上的LED显示灯变成了红色,飞速闪烁着,像是要爆炸。









这下是真的得不到答案了。

马库斯替他留在医院处理一些关于汉克的死亡证明之类的问题,他则暂时回家两天收拾一下家里,顺便通知警局人员注销汉克的ID,申领一下相关文件,最终和马库斯在汉克的葬礼上再碰头。
他不敢让自己走进那间单人病房,因为所有的痕迹都将告诉他汉克临终时的情况以及提醒他这个事实——汉克的最后时刻,他竟然不在他身边。

康纳站在他和汉克的房子门廊上,犹豫了将近十分钟要不要开门进去。

平时温馨的屋子现在就像是一个怪物的血盆大口,呼呼的往里灌着寒风。他有种错觉,只要往里踏进一步,所有的回忆都会向他涌来,把他淹没,让他窒息。

他最终还是掏出了钥匙。

一切家具的摆设都和那天深夜没什么不同,连电视上都在播放那场橄榄球比赛的重播画面,还是底特律对阵亚特兰大,还是第一节的6:7。

康纳没关掉电视,这嘈杂的声音填满了这个空空荡荡的房子,这正是他所需要的。

厨房也还是他离开前的样子,窗户没有关严实,粉红色的兔子围裙在窗边晃晃悠悠的,好像随时都要掉下来。

一把椅子孤零零的躺在地上,被深冬里难得的艳阳笼罩的结结实实。

康纳站在椅子前方不远的阴影里看着它许久,也许五分钟,也许十分钟,也许更长。

………




“你还好吗?”
“大概吧。”

说来奇怪,汉克去世的那一天底特律下了大雪,他下葬的那一天也是这样。

墓园空空荡荡的,纷纷扬扬的大雪里,只有被写在现在孩子们的历史课本上的两位仿生人并肩而立。

汉克没有家人,没有后代,全世界都将遗忘他,他最后的一切都只跟康纳有关。

“你说他为什么要在墓碑上刻这个?”马库斯伸手把墓碑上的雪花拂掉,露出汉克的名字、生卒年月和底下紧接着的一句话:“‘Got it?’...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康纳看着那几行字:“老实说,他提前准备的墓志铭这么正常已经很出乎我意料了。”

“你原本以为他会写什么?”

“..This fucking grave is fucking cold..?”康纳偏了偏头:“Or..'I hate my neighbors because they are idiots.'”

“‘Let me get fuck outta here’?”
“Yeah.That's very Hank."


有那么几秒钟他甚至差点笑出声来。

“我还在想什么时候把这个交给你比较合适。”马库斯递给他一个小牛皮纸袋:“很高兴看到你的情绪好了一点。”

“毕竟我总要习惯没有他的日子。马库斯。他早就告诉过我了。”
“我要是你就不会急着下定论。”马库斯对他露出了一个宽慰的笑容,他总是很善于抚慰人心,康纳很久之前就知道这一点,但从未有过如此深的感触。

“我想我应该给你们留一点时间。”他挥了挥手:“我要去看看卡尔。”


.........




康纳慢慢的靠着墓碑坐了下来。


“说什么我也不会起来的,汉克。我很累。”他喃喃道。

小纸袋子里没有几样东西,无非就是一本电子杂志,一根电子笔,和一块手表。
他单独把那本电子杂志拿了出来——上面的痕迹全都来自于这个躺在他身边几英尺深的的土地里的男人。
前几页上的痕迹寥寥,那些政治新闻和花边消息被汉克迅速的忽略了过去,而从第三页开始,上面的痕迹就变得锐利又凌乱。

“你想做什么呢,汉克。”

当然没人回答他。

那些痕迹会被人类忽略,会被时间散乱,让人无处追寻——只除了他,RK800,最先进的警用型仿生人。
于是那些痕迹只得在他面前逐渐显现、汇聚,最终成了一段完整的画面:

死亡女神来得又快又猛,他对此倒是没什么怨言,只是他还有一件事没有完成,最重要的一件事,他需要时间——然而他知道自己等不到他来了,于是他决定写下来,可手头有且仅有的两样东西是一本电子杂志和一支没办法写字的电子笔。
这时候再多的咒骂也无济于事。
幸亏他了解他,那个人是极其聪明的,就算这支笔写不出真正的字迹,但他一定也能看懂自己留下的痕迹。
于是他一遍一遍的写,一遍又一遍的与死神拖延时间。
人是无法战胜死亡的,可那支笔摔落的瞬间,他却觉得,死神也没能赢下这一城。





“………………”

康纳的喉头好似被什么人扼住了似的,那些痕迹在他眼里逐渐成了一团团模糊的色块,泪水混着雪水滴在地上砸出一个个圆点。

他呜咽着,逐渐前倾跪伏在了那灰色的墓碑前。

仿生人是不会感觉到累,亦或是冷的,可现在他现在就算是趴在汉克的墓碑前也觉得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于是他侧躺了下来,把自己缩成了一个团,任由那透明的液体在他脸上肆意流淌。

那电子杂志就放在他身边,上面的痕迹凌乱繁杂,人类永远也没别想解读。
可那不过是一句话而已。

Even though we never said it to each other.
We knew.

这回汉克没再骂他怎么掉泪掉的像个娘们,他只是微笑着站在墓碑旁。


-Got it?
“Got it.”

于是他回答道。









像以往无数次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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